文/詹傑 旅行,為了抵達心中嚮往之地。 二00六年電影《練習曲》(Island Etude),以流暢復古手風琴配樂〈 利澤簡好美 〉,帶領觀眾展開一段七天六夜的單車旅途,與更多不同的生命風景,相遇在陌生路途上。成軍邁向第十四年的無獨有偶劇團,於這嶄新一年亦將辭別台北,落腳在宜蘭利澤簡穀倉,作為勾勒巨大夢想「國際偶戲藝術村」的起始。 於此同時,【無獨有偶】在偶戲上的創作探索,也正邁向新領 域。二0一三年,甫以劇本《A Dog’s House》奪下台北文學獎劇本首獎的導演林孟寰,與有志一同的夥伴們攜手推出”紅舞鞋計畫”,引逗偶戲邂逅踢踏舞,手腳並用,讓人格外好奇會激盪出怎樣的合體火花! 「傳統偶戲以語言為主,現代偶戲則更著重於視覺表現。舞台上,操偶師既是執行人,同時又突破技術層次,成為台上一角。」一談起偶戲,孟寰臉上大大笑了起來。自二00九年觀賞無獨有偶作品《最美的時刻》深受觸動後,自告奮勇接觸劇團,人稱大資的孟寰彷彿才終於找到最適切創作媒介,將學院習得的導演技巧透過偶戲得到更大揮灑空間。在【小戲巡遊趣】系列《鯨生》嘗試編導演,《神箭》深入偶戲編劇工作,及至擔任《最美麗的花》與《洪通計畫》助理導演,一步步摸索偶戲不同面向。然而更為重要的啟發,應是無獨有偶不斷向自我挑戰的實驗精神,手套偶、杖頭偶、懸絲偶、執頭偶、光影浮動、物品劇場,配上現代舞、國家交響樂樂團、繪本、京劇臉譜與表演程式符號,甚至是帶有MV風格的搖滾音樂,無所不玩的大膽嘗試,令偶戲在現代劇場各領域裡悠游自如,頻頻把跨域邊界推到更遠的地方。 誰說偶戲與踢踏舞八竿子打不到一塊!看上音樂性大於肢體的踢踏舞特質,大資和踢踏舞團【 音踏 】不安於室的跨界野心,終於在安徒生〈紅舞鞋〉童話裡尋得交會彼此的突破點。當故事裡小女孩禁不住內心誘惑,穿上受詛咒的紅舞鞋狂亂起舞時,創作的想像力也開始飛馳。汲取原著情節靈感,導演林孟寰在這禁慾保守的道德故事中,望見另一種對自由的深切期盼。小女孩最終遭砍斷了腿,肉身肢解稍稍換得喘息空間,失去與獲得一體兩面,恰如這現實殘缺的眼前世界。 一九七八年學者薩伊德(Edward Waefie Said)出版《東方主義》一書,為遭誤解的伊斯蘭文化疾聲辯護,三十年過去,歷經茉莉花革命後的北非依舊擾嚷動盪,自強人解放後迎來了更大混亂。導演林孟寰筆下的〈紅舞鞋〉故事,沒有語言,卻希冀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