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獨有偶」的戲總是會挑起觀眾的思考及掙扎,上周開始在全省巡演的「剪紙人」,就是這樣的一齣戲,好人偷偷做了感覺不是壞事的壞事,最了解事情該怎麼正確地做的卻是壞人,他對這個好人做的事可能無情,卻對所有人都是好事,夠矛盾、夠弔詭吧!這齣戲充滿了強與弱的對比,剪紙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個組合,極剛的剪刀碰到極柔的紙張,剪刀在破壞的同時,也創造了美好,但,問題來了,這樣的美好是真的美好嗎?
這個故事講的是孫子早夭的剪紙阿嬤,在當地守護神冰龍的協助下,把孫子「剪」回來,「紙」孫子跟真的孫子一樣,唯一的限制就跟紙一樣,不能碰水,所以,只要碰到下雨天,阿嬤就不准他出門玩。
剪紙阿嬤找回了摯愛,但紙包不了火,「下雨天就不能出門」的怪異禁令總會有揭穿的一天,而冰龍破戒協助阿嬤,也總會有破戒的後果要承受,誰來承受?當然是阿嬤住的村子。「戲裡很多這種二元對應,但卻非絕對的善惡分明。」「無獨有偶」劇團團長鄭嘉音說:「其實,在戲裡反而是壞人看事情看得最清楚,也最正確。」冰龍不該破戒,阿嬤應該「放下」,生活就可以依照天理運行。 剪紙阿嬤陷入的是「取與捨」的拔河,開始時覺得取之似乎無害,摯愛的孫子回來了,乖巧貼心,對別人不會產生任何威脅,但當事情被壞人發現後,情況急轉直下,這個壞人變壞就是因為失去了好幾個摯愛的人,他要阿嬤也幫他把摯愛的人「剪」回來,事情一鬧大,村民也紛紛來求阿嬤,冰龍不可能再破戒,阿嬤也不肯承認孫子是「剪」回來的,這個「取」與「捨」就產生了極激烈的碰撞。
要讓全村都變成「逢雨即避」的紙人村嗎?為了阿嬤破戒,已大犯天條的冰龍不可能答應這樣的事;阿嬤則是明知孫子是紙做的,卻死也不願承認,因為,承認也就同時毀了她所有因為相信孫子復活而產生的種種快樂,即便在她內心深處明明白白地知道,這些快樂在本質上是一種虛假的快樂,她知道,但她一直逃避著。
這是一齣會讓人看過後一想再想的戲,「我們的戲都能敲擊到觀眾內心最柔軟的情緒。」鄭嘉音說:「每個人看了之後,都會把戲對應到自己關注的面相。」例如,目前台灣的政局就很像戲裡的情境,看起來像好人的不見得是好人,你以為的壞人說不定做的是好事,是非一片混沌,善惡也互相跨界游移,豪取時時得見,能捨卻無人肯做,「取」與「捨」的天平是一面倒的傾斜,結果自然是紛亂不堪。
想要把自己內心最柔軟的情緒挑起來嗎?「剪紙人」10日下午2點半在高雄岡山文化中心演藝廳、16日晚上7點半在員林演藝廳小劇場、18日下午2點半及晚上7點半在新竹交大光復校區學生活動中心、23日晚上7點半及24日下午2點半在嘉義縣表演藝術中心實驗劇場、以及30日晚上7點半與31日下午2點半在宜蘭演藝廳演出,有關購票資訊可上兩廳院售票系統洽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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