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日語裡,Aki是「光明」,bo是「男孩」的英文boy的簡稱,
「光明」和「男孩」合在一起,就是藝術家李明道受過日本教育的爸爸媽媽為他取的小名,Akibo。
二OO九年,Akibo擔任高雄世運開幕典禮的視覺設計,他將洪通的畫作轉換成巨型投影,讓六十幾個同步轉播的國家見證了洪通的魅力;
二O一O年,他再次以洪通繪畫的巨型投影包覆整座台北市政府,
讓畫裡舞動身體的人物,陪著元宵燈節的民眾同樂。
洪通的畫帶給當代科技藝術什麼樣的可能性?讓Akibo來告訴你。
洪通的畫帶給當代科技藝術什麼樣的可能性?讓Akibo來告訴你。
我跟洪通一樣,是台南人,洪通最紅的八O年代初,我還在台南讀高中,
我因為想讀美術系、當畫家,所以訂了《雄獅美術》,才知道有洪通這個人,
否則洪通只是在台北被炒得很熱,在台南沒聽說有什麼人在討論他。
不過,我後來北上,到文化大學美術系念書,學院裡流行的是照相寫實主義,
大家都在比賽誰畫得比照片還像,然後到紐約去發展。
沒辦法,我們當時就是被教育成這樣,
像洪通這種素人畫家就是覺得他好玩而已,不太把他當一回事。
也許就是因為洪通沒有受過學院訓練,他才畫得出那麼自由、那麼飽滿的圖像。
譬如台灣早期的東洋印象派只注重寫生,畫眼睛看到的東西,沒看到的就不會畫了;
後來抽象畫盛行了一陣子,有時候抽象到完全沒有圖像能力,變得很萎縮,萎縮到只剩下筆觸和色塊。
洪通就很不一樣,他簡直像一座圖像的工廠,一下筆圖像就自己不停的跑出來,
他是一個天生的圖像生產者。
還有,許多人看洪通的畫,很容易聯想到原始藝術,可是你仔細看:
原住民藝術是整個部落一代又一代累積下來的,
洪通只有一個人,而且他不需要累積,他也不像民間藝師需要當學徒,也不像我們可以去誠品翻畫冊。
他幾乎什麼都沒有,可是他一畫就那麼有生命力。
更何況,原住民和傳統藝術也沒有創造出像洪通那麼厲害的圖像。
做高雄世運的時候,創作團隊針對開幕典禮激盪出許多想法,
我認為,要做給六十個不同語言的國家看的東西,無非就是一場有台灣味的嘉年華,
然後我立刻想到了洪通。
我覺得,洪通的畫很有狂歡節的氣息,真的是既本土又迷幻。
其實,以前鄉下沒有電視,沒有其他娛樂,廟會就是一個奇幻城。
洪通畫的花也一樣奇幻,不是我們平常看到的一朵,而是葉子和花瓣互相包圍成一圈一圈的樣子。
我在想,因為洪通是一位耕種者,他看到的是一朵花播種、澆水的整個生長過程,
我們看到的只是現成的花,所以他畫得出我們看不見的花。
今天的台灣已經走向多元開放了,
不再像以前,一個時期只容納得下一個派別,容不下別人,
而洪通畫裡的那種多樣性,剛好適合我們這個多元化的時代,這是他最值得受到當代重視的地方。
我認為這也是台灣和中國大陸最大的差別,
中國是一步就跳到了二十一世紀,台灣則是一步一步慢慢走過來的。
我們身上並存了各個時代留下來的東西,我們最珍貴的就是多元價值,
我們應該珍惜台灣有洪通那麼變化多端的畫家,把多元精神表現得那麼精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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